約莫十餘分,白鳥與變形成戒靈座騎的黑蛇俐落降落空曠處。

  貓姬幾乎是摔下來的,白鳥用紅喙順順自己的羽毛,沒好氣的抱怨:

  「還說不會扯落我羽毛!真是錯看妳了!」

  忍著屁股痛爬起的貓姬正要反駁,瞧見西索優美的從座騎上躍至地面,隨手撩撥被夕陽照射得銀亮的藍紫色頭髮,輕拍黑蛇的背,帥氣十足。

  「謝謝你囉,我搭乘的很開心呢!」西索媚惑一笑。

  敢情是在勾引黑蛇?貓姬冒出冷汗。

  「哈哈,我也很開心,想不到西索你還挺健談的。」旅程裡黑蛇已知悉西索及貓姬的姓名,還閒聊不少趣事。

  貓姬酸溜溜的避開眼前閃光。

  人家結交好朋友,她卻和這隻臭鳥反目成仇,一路上飛低飛高、左偏右擺,儼然是要整死她,只不過她稍微透露想改坐黑蛇,真是最毒婦人心啊!

  「我要走了!希望明年不要再見到妳!」白鳥撇過頭。

  「我才不想再見到妳咧!白面黑心鳥!」貓姬向白鳥擠鬼臉大吐舌頭。

  「妳說誰是白面黑心鳥!!」

  一人一鳥劍拔弩張,黑蛇見狀趕緊安撫白鳥,硬推著白鳥起飛,

  「西索你快帶貓姬去會場吧!我們離開囉!」

  「嗯,Bye了。」西索瀟灑的揮揮手。

  白鳥臨走前還不甘心的用翅膀故意朝貓姬掀起狂沙塵絮,貓姬邊咳邊憤恨的指著空中,想再發洩幾句,

  「咳……咳!咳!白……」

  「呵呵,小喵咪妳還真能叫呢。」西索掏掏耳洞,飛行中貓姬的尖銳呼喊不絕於耳,連他這個聽慣各種慘叫的惡魔,都難以當作享受。

  「我還很能吃呢!死小鳥烤焦妳!」恢復說話能力,貓姬朝天際惡狠狠的威嚇,當然早就不見鳥影。

  「走囉,小喵咪。」

  「呃呃??」貓姬尚未反應過來,西索牽起她的手,將她拉往一座不起眼的樓房。

  在街上路人眼裡,西索和貓姬就像對熱戀的男女朋友,穿著情侶裝,親密的牽手走進地下室。

 

*******

 

  「真好吃,唔嗯!」顧不得淑女形象,貓姬狼吞虎嚥桌面美味佳餚。

  沒辦法,一天一夜,她餓扁了!上試煉船之後連滴水都沒喝過,然後遇到小梅麻煩事件流一堆血,後面發生的就懶得說了,最後還被死小鳥嚇個半死,氣又餓簡直快昏倒。

  而且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,貓姬發現只要西索不碰她某些部位,她就不會緊張,可以自在的和西索哈拉。

  「小喵咪的確很能吃,普通人會被妳吃倒哪。」像在欣賞奧斯卡最佳影片剪輯般,西索盯著貓姬,慢條斯理的將盤中藍帶起司鮭魚派切丁,送進嘴內。

  這頓是夜峰請的客,因為離會場關閉時間還很久,夜峰就招待他們吃飯。

  夜峰,也就是雙頭黑蛇,路途聽聞貓姬慘叫,未雨綢謬的先告訴西索進入地下會場的通關密語,以及一片牠的逆鱗作為證明,就是怕降落後貓姬和白鳥會吵架,沒辦法偕同去會場,而夜峰的預想如期發生。

  「還好我養得起呢。」西索拿起高腳杯,在水晶墬燈下晃晃斟盛的葡萄酒端詳,聞過香氣,輕啜一口,待舌頭味蕾流轉品嘗後,才吞入喉嚨。

  沒注意西索說了什麼,放停手中咬一半的雞腿,著迷的觀望西索品酒動作,這……是神之雫的神咲雫真人版嗎!貓姬眼神激賞的脫口而出:

  「你怎麼會 Look、Smell、Taste of the wine?」

  「嗯~以前的事了。」西索雙眼的悸動也不亞於貓姬。

  什麼回答啊!算了,聽說西索不提過去,因為西索對過去沒什麼興趣。她也懶得再問,就當作西索以前當過葡萄酒銷售員好了,果然是個不堪回首的過去啊,哈哈。

  貓姬痴笑,將剩下的雞腿喀光,然後滿意的把骨頭扔回餐桌上,拿起草莓果汁豪飲。因為西索不準她點酒,她明明滿18足歲。知道一定拗不過西索,她也就放棄爭取了,反正她只是沒喝過酒,想嚐嚐滋味。

  隔壁桌的男客人面容扭曲,這是何等詭異之景象。

  一個臉上化著小丑妝的魔魅男人掛著陰寒笑意,氣質優雅的品味法國菜,另一個長相稚氣可愛的女孩裝扮奇特花俏,蝗蟲壓境似的掃淨食物,滿臉油漬,還不時仰慕注視對桌男人,吃完的殘渣不偏不倚丟進男人整潔的餐盤,男人也不生氣,甚至咀嚼起剩餘的肉屑。

  收到小丑妝男人眼角暗冷的目光,空氣剎時凝結,男客人握拿刀叉的手不住顫抖,敲打著排餐瓷盤鐺鐺作響。

  「吵嗎?」沒看貓姬,西索仔細切了一小塊牽沾起司的鮭魚,淡淡提問。

  「嗯?不會啊!餐廳放的蕭邦b小調、作品第58號很好聽啊。」貓姬洞悉西索平靜語氣中潛藏的殺機,才吃飽她不想消化不良,阿彌陀佛,放生吧。

  「哦,妳還知道什麼呢?」

  「這首奏鳴曲,是蕭邦1844年在他的情人女作家喬治‧桑的住宅,感受到許多安慰的戀愛生活所創作的。舒曼批評蕭邦只是把四位沒有關係、亂七八糟的兒子,勉強硬擠在一個地方,不過反面來說,我覺得這是舒曼對蕭邦抒情獨創性,以及優異靈感的強調吧!」放下乾涸的空玻璃杯,貓姬伸舌舔舔因為剛一陣猛灌溢流嘴邊的果汁。

  「小喵咪這模樣好誘人~」不知道是聽她講話、還是舔唇誘人,西索瞇起深沉眼眸,橫過餐桌,用紙巾溫柔的替貓姬拭去臉龐的油漬、菜渣。

  「唔!」對於西索的親暱觸碰,貓姬目前尚未找到疫苗注射免疫抗體,只能羞澀的任西索擦弄。

  「五年前,他先創作的35號作品,可是附有送葬進行曲的鳴奏曲喲。這段感情維持七年,最終他失去喬治桑的愛情,憔悴的很厲害,染了肺結核病倒巴黎,喬治桑聞訊趕來,卻被他的弟子擋在門外,他病死在弟子的懷裏哪,妳說~是不是有點悽涼呢。」西索最後這段話意味深長。

  貓姬突然覺得西索並不只是一個大變態而已。

 

*******

 

  飽餐後,西索和貓姬搭乘內外觀跟普通房間一樣的電梯,緩緩下降。

  貓姬拿著43號名牌把玩,西索從手掌間牽引出一件和貓姬身上同樣式的衣服,前有黑桃與梅花,後有紅愛心和方塊圖案的淡紫色短版外T,也拉了條黃巾綁在腰部,質感看起來就像西索真實穿著。 

  這是輕薄的假像吧!現在兩個人不是更像穿情侶裝?上衣完全一模一樣。貓姬不想再繼續被其他人誤會,

  「可不可以也幫我變換一下造型啊?」

  「不可以~因為小喵咪胸傷已經裹有輕薄的假像,所以不能再覆蓋囉。」西索理理飾物,戴起44號碼牌。

  貓姬輕撫自己左胸,都忘記有受過傷了。

  因為不痛,也沒有什麼感覺,原來是西索幫她包紮輕薄的假像,猶如人工皮膚緊密接合患處,讓傷口不會再撕裂流血,癒合效果便能發揮到最大。

  在電梯抵達指定地底樓層開門前,西索快速抽走貓姬手中號碼牌,替她黏貼在胸前隆起的部位,然後很滿意的收成貓姬雙頰飛起兩朵豔紅。

  「噹!」電梯門打開。

  「卡搭搭搭搭搭!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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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Hisoka62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